范睢谢曰“非敢然也臣闻始时吕尚之遇文王也身为渔父而钓于渭阳之
范睢谢曰:“非敢然也。臣闻始时吕尚之遇文王也,身为渔父而钓于渭阳之滨耳。若是者,交疏也。已一说,而立为太师,载与俱归者,其言深也。故文王果收功于吕尚,卒擅天下③,而身立为帝王。即使文王疏吕望而弗与深言,是周无天子之德,而文、武无与成其王也。今臣,羁旅之臣也,交疏于王,而所愿陈者,皆匡君臣之事,处人骨肉之间,愿以陈臣之陋忠,而未知王心也,所以王三问而不对者是也。臣非有所畏而不敢言也,知今日言之于前,而明日伏诛于后,然臣弗敢畏也。大王信行臣之言,死不足以为臣患,亡不足以为臣忧,漆身而为厉④,被发而为狂,不足以为臣耻。五帝之圣而死,三王之仁而死,五伯之贤而死,乌获之力而死,奔、育之勇而死。死者,人之所必不免也。处必然之事,可以少有补于秦,此臣之所大愿也。臣何患乎?伍子胥橐载而出昭关,夜行而昼伏,至于蓤水,无以饵其口,坐行蒲服⑤,乞食于吴市,卒兴吴国,阖闾为霸。使臣得进谋如伍子胥,加之以幽囚,终身不复见,是臣说之行也,臣何忧乎?箕子、接舆,漆身而为厉,被发而为狂,无益于殷、楚。使臣得同行于箕子、接舆,漆身可以补所贤之主,是臣之大荣也,臣又何耻乎?臣之所恐者,独恐臣死之后,天下见臣尽忠而身蹶也,是以杜口裹足,莫肯即秦耳。足下上畏太后之严,下惑奸臣之态;居深宫之中,不离保傅之手;终身闇惑⑥,无与照奸⑦;大者宗庙灭覆,小者身以孤危。此臣之所恐耳!若夫穷辱之事,死亡之患,臣弗敢畏也。臣死而秦者,贤于生也。”
注释
③擅:执掌,把持。
④厉;同“癞”。
⑤蒲服:同“匍匐”。
⑥闇惑:糊涂,迷惑。
⑦照:察出。照奸:辨别忠奸。
译文
范睢便恭敬地解释说:“下臣不敢这样。下臣听说,当初吕尚与文王相遇,他只是一个渔夫而已,在渭河边钓鱼。那时,他们之间的交往是那样的生疏。此后,吕尚刚一进言,就被尊为太师,和文王同车回去,这是因为他讲的道理很深入的缘故。所以文王终于因吕尚而建立了功业,最终掌握了天下大权,自身成为帝王。如果文王当时疏远吕尚,不与他深谈,那么周朝就不可能有天子的圣德,而文王、武王也不可能成就帝王之业。现在,下臣只是个旅居在秦国的宾客,与大王交往生疏,但将要陈述的又是匡扶君王的问题,而且还会涉及到君王的骨肉之亲。下臣本想尽我的愚忠,可又不知大王您的心意如何,所以大王问了我三次,我都没有回答。下臣并非因为有什么畏惧而不敢进言。下臣知道,今天在大王面前说了,而明天可能就会遭到杀身之祸。但是,下臣并不畏惧。大王真能按照下臣的计谋去做,即使身死,下臣也不会认为是祸患;即使流亡,下臣也不会以此为忧虑;即使不得已漆身为癞,披发为狂,下臣也不会以此为耻辱。五帝是天下的圣人,但终究要死;三王是天下的仁者,终究要死;五霸是天下的贤人,终究要死;乌获是天下的大力士,终究也要死;孟贲、夏育是天下的勇士,但终究还是要死。死,是人人都不可避免的。身处自然界的必然规律之中,如果能够稍微对秦国能有所补益,这是我最大的愿望。我还有什么可忧虑的呢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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